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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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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爾

“家規是家規,但並沒有強制要求所有人要嚴格遵守,但他就像一把無形的戒尺,在衡量著所有人。遵守的你就是“優秀”的,做不到你就是“垃圾”。很長一段時間裏,我都是以此為鏡,努力做到“家規”裏的要求。

“我真的沒時間,你分別人吧。

“我已經24個小時沒睡了,你分別人吧”“我已經48個小時沒睡了,你分別人吧”“我早上就要交稿了,你別搞我。

“為什麽你總分我人多的稿子

“你能不能給XXX也多安排點工作他不是很閑麽為什麽總找我

“你自己能不能畫點稿子不要總分別人

“XXX不是剛起,你給他吧。

“XXX已經睡了4個小時了,可以叫了,你找他畫吧。

“我不畫。

在這樣的環境下,我不得不通過“求”的方式才能找到人幫忙畫稿子,這讓我倍感無力和委屈。這一段時間,我過的很痛苦。我好像不管做什麽,說什麽,都是錯的。如果不能分掉稿子讓大家畫完,就交不了稿,我需要對這個“家”負責。我感覺喘不上氣,好像有千萬斤的山石壓在我的肩頭,那個東西叫“我要對這個家負責”,如果我做不到,做不好,我就是這個家罪人。罪人,一個需要懺悔才能獲得救贖的存在。當然,並沒有人要求我這麽想,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會這麽想。我經常在洗臉的時候哭;上廁所的時候哭;在“動物屋”打掃衛生的時候哭;在被窩裏哭;在沒人的地方哭。

我想過離開,但我不想認輸,輸給自己。我希望我可以成為“好”的存在,成為這個家的“希望”。我希望可以成為這個“家”的支柱,我希望這個“家”可以因為我的存在而變得更加強大。我討厭自己,討厭自己的懦弱,討厭自己的逃避,討厭自己把做不成的原因歸結到別人身上。我不能,這是違反“家規”的。沒有困難,沒有做不到,沒有因為,沒有為什麽。一切都是自己的借口。

很多人不能理解,為什麽我們會在這樣的地方待這麽多年

因為我曾經相信過。相信過希望。相信一切都會變好。我希望未來的好裏,有我的一份努力。我不想輸,輸給自己。

這份好無關金錢。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。我們真的不是為了錢,而去畫漫畫的。

在過去的12年裏,痛苦過絕望過,幸福過快樂過,都有過。對於我,幸福和快樂是大於痛苦和絕望的。怎麽會在這樣的地方待這麽多年一個被形容“豬圈“是名詞而不是形容詞的地方。

因為,真的想贏自己一次。

為什麽最後離開

我們組在武漢最困難的時候,要負責《元尊》《鬥羅大□□》《鬥羅大陸五》三個周雙更的連載後期。同時,我還要負責《唯我獨仙》的交稿。而彼時,我們組的核心成員只有三個人。是的,三個人負責三個連載,一周六更。我不得不到處求人幫忙,去其他組借人,為了能保證正常交稿。即便這樣,哥親口對我說,我是這個“家”裏的蛀蟲,賠本買賣。我是委屈的,同時也是自責的,我還不夠努力。

2020年,武漢,封城。我那好像一直沒停下過像跑步機一樣的生活,突然靜止了。我開始有時間思考了。有時間好好觀察我這已經過了30年的人生。我的下半場人生到底要怎樣度過。我要不要談戀愛,結婚,生子,過普通人的一生。還是永遠在跑步機上,直到筋疲力盡。

離開曾對我來說是痛苦和艱難的決定,如果不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一件件事,讓我一次次親眼看著曾經的濾鏡碎掉,曾經的“哥”跌落神壇。那些年的理解和信任,就這麽在我眼前血淋淋的被撕碎,猝不及防。

2024年,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我,看著微博上沖上熱搜的“極樂鳥工作室”“暴走鄰家”“A-soul工作室”,心中卻滿是覆雜的情緒。腦海中浮現的,只有一句詩:

眼見他起高樓、眼見他宴賓客、眼見他菜市口。內庫燒為錦繡灰,天街踏盡公卿骨。

#極樂鳥工作室##a-soul漫畫工作室。”

有人評價:“比舊社會還舊社會,這就是年輕人第一款烏托邦共產創造營麽。”

此貼到此結束。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,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好像也沒什麽,不如說廠裏有工人生存環境比豬圈還要差,高分貝的噪音讓人想發瘋,還必須戴著沈重的帽子,站著搬幾十斤的鐵器或者使用焊槍工作,日覆一日的一直堅持下去,拿著微博的工資,做著最苦最累的活,那樣的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,也無法理解做這份工作的意義。我覺得那比生不如死還生不如死。

金葉發了微信,我有時間常看她的空間。我這該死的偷窺狂魔屬性,她9.25更新一帖,“嗯,我是小學生。”視頻中出現英語作業本上的塗鴉,分別是狗頭剪頭王新奇,有的圖案像犬露出的可愛表情。最下行有句話:太陽還是以前那個(愛心)

怎麽說呢。她和修女有共同點——他媽個巴子,老子看不透啊。其實也沒必要回覆看懂,總歸別人回帖我又看不到,也許壓根沒人回,我是不想和這兩人扯上關系。所以請不要幻想和人家激烈的親熱。是啊,我不可能討人喜歡。

原來我以前喜歡的漫畫是叫東鐵神畫的,現在作品的名字改為《放學後的日記》。不過內容似乎有刪減,根本不夠看。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”完美詮釋了《瓊明》裏大多數人的所作所為。比如道士小妖。

我姐的工作泡湯了。聽父親說,她給人家賣東西,做了一天,沒拿到工資就被辭退了。她以前做家庭教師的,不過聽母親說,她過不了多久要去鐵路上工作的。父親叫我1號和2號休息,一共是歇兩天,這是我的國慶假期。父母打算一天也不歇,他們以前如此,現在同樣如此。若不是父親問我歇不,我或許歇不了這兩天時間。所謂自由,對於社會底層的人民來說,價格是昂貴的,普通人買不起。《獸血》看不了了,我正在看《瓊明神女錄》,游戲更新需要的內存太多,我刪了很多軟件和視頻,最後更新完游戲,上線後領了獎勵就直接刪了。閑暇時光我就看書,下載了許多書都沒時間看,如今可以花些時間去看看。這幾天手沖了很多次,我也不想那麽多了,不管有什麽危害,每天也要釋放天性,不想克制自己的欲望。這樣亂來並沒有不好,就是做多了,沒時間想其他煩惱了。平淡的生活終有一天會結束。我不知道是哪一天,也許是今天或者明天,總之好好期待呀,瓊明裏的歌謠和《狂人的兒子》中破爛的黑本子記錄內容相比較,我還是更喜歡瓊明,又重新看了幾遍,可以看出來都有下真功夫,至少我是寫不出來瓊明裏的那首歌謠:“黑夜裏的青鳥呦,替我銜束花。昨天去的雁子啊,分不清南北方。……山崖上的黑石硬如鐵啊,替我取來磨鋼刀。一刀劈去那黃泉水啊,一刀劈去那鐵脊梁……”我昨晚看了關於動物的生活視頻,是獅子一家的故事,母獅外遇被趕出獅群,之後母獅帶著四個孩子在草原生存,它們在被大象驅逐時,小獅子因此受傷,母獅忍痛咬死幼獅並吃掉屍體。攝像機拍下了大自然的殘酷一幕。我饒有興趣的看著視頻解說,聽人講了脫離獅群的……幼獅無法生存,會被活活餓死,野牛大象斑馬的出現……死亡。有時看黃書,父親就挺突然的來打開房門瞧我幹什麽。我剛讀到精彩部分啊,有劇情有肉,男女的玩法大膽新奇,他一個老男人這會出現在眼前,簡直像老鼠屎混了進來,他說,“你就不出去玩玩啊,就一直待在家裏?”我除了工作會出門之外,基本都窩在家裏看書或者玩游戲。聽他這麽說,我厭煩的感覺加劇了,大聲喊道,“關門。”他自討沒趣,便走了,但沒關門,我又喊了幾聲,他才回身關上。如果那些違規字眼不禁止,現在的小說肯定看的很舒服。不過工口小說魔性十足,可不要看得走火入魔,做出一些奇葩的事,畢竟小說是虛構的。我就想入非非了,癡迷於小說裏的各種情節,聯想到現實中的女人,陶醉其中。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待這些書,無論何時,我都要記住這一點,看的多了,自然會把工口小說當成普通的書對待。如果沒有環境因素影響,工口小說也不會有吸引我的魔力了。正在剛才,父親叫我過來,說要用我的車。我問他在哪,說過來了。他卻不說話。等了很長一段時間,他又說你在俺媽,剛剛有個安保部的來了。可我跟他是在一條路上,什麽人都沒看見。夜晚的道路是深黑色,路燈照射的橙黃色的光籠罩著一小片地面。他在騙我。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,接著起了疑心問他,你要我的車幹嘛。他這時候又說起安保部的怎麽樣,讓我跟著他的車。然後他開著車來到我身邊,又叫我跟著,繼續說到路上,安保部的會來,遇到開汽車的也叫喚我要怎樣。其實我也想過,但不怕,這份工作我很討厭。他這會罵道:你在那幹嘛!新領導的車在你後頭,他媽了個逼的,你幹嘛不跟車。”所以說,我去死啊。早點死去啊。同行在一小時前下班了。四十分鐘後,我被憤怒的父親叫過去口頭教育,他說了很多話,我都不想聽。不過這些都是很好的素材,我應該記錄下來,但才拿出手機,差點被父親搶過去砸了,也許他只是想裝個樣子。我聽他說起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,好像是被人攔住車兩次,第一次是安保部,第二次是開汽車的領導。第二次我沒聽話跟著他走才發生了的。所以他叫我來談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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